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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的作业本，“你哥要是说你，你就说是我不让你写，叫他找我算账。”

小欢“嘻嘻”地笑起来，扯着钟宁夸：“钟宁哥哥好。”

钟宁弯腰，笑眼弯弯，故意问：“我好还是你哥好？”

小欢大眼珠转悠，左右不得罪：“都好。”

“人精。”钟宁搓了一把小欢的头，“就你会说话。”

这时候张老头从里屋出来了，钟宁招呼上：“张爷爷，吃饺子了。”

张老头顿脚，瞧着钟宁打量许久，问：“吃饺子？”

“啊......”钟宁心口一沉，语气不自觉低下来，“嗯，今天初三嘛，一起吃饺子。”

张老头没再吭声，俩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搁厕所门口来回晃荡，不坐下，也不理人。

小欢盯着张老头都要直眼儿了，钟宁连忙捏捏她的脸：“你哥在屋里？”

“嗯。”小欢回神，朝钟宁笑了一下。

“我去找他。”钟宁说。

钟宁跑去张蔚岚那屋，张蔚岚门没关，开着一条缝，钟宁从门缝里瞥见张蔚岚靠在椅子上，眼睛是闭的，看他是睡了，就没敲门，直接推门进。

张蔚岚其实没睡，他就是闭眼睛养养精神，钟宁轻手轻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张蔚岚还是察觉到了。

张蔚岚正准备睁眼，钟宁却突然凑过来，弯下腰，靠得有点近。

张蔚岚闭着眼睛看不着，但能感觉出钟宁异常的安静，似乎是怕吵到他。

钟宁也的确是安静，他连呼吸都压轻了，瞅着睡美人看了一会儿。

张蔚岚的睫毛铺下来，不算多浓密，却是根根漆黑分明。钟宁忍不住，伸指尖偷偷拨弄两下。他吐口气儿，用气声说：“木头疙瘩。”

张蔚岚不是故意装睡，而钟宁这么闹，他又莫名其妙非要装睡。张蔚岚心骂钟宁傻气——趁人睡觉摸人睫毛，这不是明摆着要人醒吗？

这时候他若是忽然睁眼，他猜钟宁会想原地打洞钻下去。

但不能完全无动于衷，钟宁这般盯着他，再扛下去自个儿吃不消。于是张蔚岚轻轻皱了下眉，动一动脑袋。

钟宁赶紧站直，佯装自己只是来叫醒张蔚岚，并没有要趁机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