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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惊恐的喊叫。父亲和母亲在事故来临时朝对方扑去,他们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深深地拥抱着彼此。他们将死之际还是微弱的唤着对方的名字。他们是上了报纸的恩爱夫妻。唯独他贺洲一个人,顶着满头的鲜血,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从清醒到昏迷,至始至终,都像个被抛弃了的孤儿。邱言至帮他挡下吊灯的那一次。是唯一一次他在发生事故时。有人看见他。有人抱住他。“贺洲……”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唤着他。贺洲这才颤抖着把脸从方向盘上抬了起来。刚刚那辆大货车并没有撞到他们。即使踩了急刹车,可有安全带护着,也没有受什么伤。可贺洲依然是全身都有些发颤。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几乎是有些仓皇地逃了下去,扶着车门,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雨下的越来越大,倾盆的大雨浇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滴了下来。孟齐康慌忙也下了车,拿出雨伞,撑在贺洲的头顶。大概过了几分钟,贺洲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这段时间没有吃药吗?”孟齐康问。贺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摇了摇头。孟齐康打开车门准备往驾驶位上面坐:“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贺洲一只手扶着眉头,另一只手拦住孟齐康的胳膊:“不用去医院,我还好。”孟齐康盯着贺州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那我来开车。”“不用。”贺洲说,“我自己可以。”“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贺洲打断他:“我总不能一直不敢都开车。”贺洲很快把车开到了孟齐康的公寓下。“你上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吧。”孟齐康说,“都湿透了。”贺洲洗完澡之后,孟齐康给他拿了没穿过的衣服,又给他沏了杯热茶。“你脸色有点不太好,可能受凉了。”孟齐康伸手准备去量贺洲额头的温度,“要不你今天晚上住我这儿吧,我这里有药,而且雨越来越大了。”就在孟齐康的手即将要碰到贺洲的额头时,贺洲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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