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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怎么说,难不成跟严岑说,未来我会跟你分手,把你抛下,然后一个人回家吃香的喝辣的,还要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保护吗,这听着也太混账了。许暮洲刚睡醒,脑子还在重启阶段,一时间只能撇开眼神,看着倒是有些心虚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严岑却没了耐心。“要么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要么我想办法从你嘴里问出来。”严岑盘着手中那枚小小的绣球花,说:“自己选吧。”许暮洲睡着的时候,严岑寸步不离地任对方拉着他的手睡觉,结果现在见了对方好转,就开始秋后算账了。许暮洲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是真生气了。许暮洲小心翼翼地瞥了严岑一眼,心里直发苦。严岑这个人性格上很有包袱,估计是觉得自己“活”得久,跟许暮洲相处时,只要不涉及什么原则问题,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着他。后来确定了关系更是如此,做什么都带着一点哄人的味道,除去他跟严岑在列车上的第一次见面,许暮洲还从来没听过严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严岑生气起来不像旁人那样会歇斯底里亦或是发火吵架,他是个很注重“效率”的人,正如他虽然也会担忧许暮洲发烧生病,但心里却总有个度。相比于发泄情绪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严岑更习惯于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所以许暮洲现在非常清楚,严岑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以至于不再纵容地跟着他的节奏走——他这是想自己来。许暮洲毫不怀疑严岑的能力,他说能问出来,那必定就是有办法——端看他自己想不想。可这事儿许暮洲实在亏心,那水晶球里的东西他早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现在面对着严岑,怎么可能张嘴说出实话来。他心里存着点侥幸心理,于是试探性地伸出手,拉住了严岑的手。严岑动也没动,任他拉了。许暮洲的心放下一半,又状似随意地说:“……我昨晚没怎么睡好,现在头疼得很。任务又不着急,再歇一觉再说?”许暮洲没撒谎,他这一觉睡的比不睡还要累,衣服粘腻地粘在身上,湿透的额发现在已经干了,冰凉凉地贴在他脑门上,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状态实在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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