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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响,江原方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他乡遇故知,江原与云行说了这么久的话,都要忘记这里还有旁人。这个时候能找什么草药。白晚楼是泡久了头晕,江原眼睛上的药又已经换好,而苏婉儿先前还十分骄傲自得,说自己这个药如何神效,用不了三天便能叫江原睁开眼睛恢复如初,如今却要找什么草药了。江原何其敏锐,即便看不见,也能察觉氛围的变化,忽觉周围沉默,又思及苏婉儿模样与反应,心中便想,看来此事与她是跑不了关系了。只是云行向来不含糊,不知为何,竟会将一个陌生女子带在身边,而招至横祸。苏婉儿很快就撩开藤蔓跑了个没影。江原侧过脸微微听了一会儿,说道:“圣教的人来不一定是因为她,但一定不会放过她,留她一个人在外面危险,你去看看吧。”云行也这么想,他没多说什么,只起身出去。待走了两步才品味过来,这不也是在赶他走么?怎么江原说两句他就听了,江原又不是晏齐。但如今江原与白晚楼是这样的关系,他叫白晚楼小师叔,难道要叫江原小叔嫂?云行心里立马像被千万道雷劈过,最好将他劈失忆才好。苏婉儿与云行一走,山洞中便只留下江原与白晚楼两个人,还有火声哔剥作响。江原看不见白晚楼,只摸索着拉过白晚楼的手,习剑的人掌心是一层薄茧,再往上就延伸进衣袖中,这个腕子骨骼分明,劲瘦有力,叫江原忍不住流连。大约是痒意扰人,江原很快察觉掌心中指尖微动挣扎,料想是白晚楼醒了,这便低头看去,虽然也是一片黑暗:“你醒了,好些没有。”白晚楼醒的很快。他身体好,即便是受伤,也没有躺下过的。方才之所以晕厥,完全是因为泡久了冷水,叫血液阻滞,又烧糊涂,猛然一起身,就眼冒金星撑不住。如今慢慢适应过来,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只穿了一件衣裳。江原将白晚楼按下去:“你的衣服溅了水,穿云行的。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原主要是担心白晚楼的头和脖子,别的倒没什么,无外乎擦伤罢了。他方才用的力气大,生怕摔到白晚楼的脑袋。还有,白晚楼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开过一个口,即便是不爱说话,却也不是惜字如金的。江原生怕将白晚楼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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