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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下意识嘶的一声，俯下身想要扶住膝盖，下巴却又磕在了桌面上。

陆离忽然出了声，却不是寻求帮助，陆离问道：“鱼叔，刚刚我的脸部特写拍了吗？”

鱼叔的声音似乎是在右前方传来，因为视觉的剥夺，陆离觉得鱼叔的声音里的语气也变得模糊了，缺失了情绪一般。

“……没有。”鱼叔回答道。

陆离说道：“那麻烦鱼叔之后记得，我撞到了，摔倒了，踩空了，都把我的脸部特写拍下来，我想知道那一瞬间我脸上的表情。并且只要没有不可逆的受伤风险，都麻烦鱼叔和我保持距离。”

鱼叔的回应过了好一会才传道：“……没问题。”

难道是听觉也变迟钝了？

陆离有些疑惑，但他没有急着确认，而是开始尝试在房间里进行摸索。

陆离抬起手腕对着手表说道：“我现在决定找到床——靠，撞到椅子了。”

陆离冷静的话语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我明明觉得自己绕过了椅子，看来随着失明，方向感也会发生巨大偏差，那么看来我现在的方向也不是床了——果然，这是……衣柜。”

“不确定失明后方向感的缺失程度是否因人而异，能否通过训练进行方向感的恢复和提升，但显然盲眼少年是个方向感很好的人，如果半个月内方向感没有显著提升，那么表演方式不能完全参考录像，要做出相应提升。”

自己的房间是最熟悉的地方，然后就是家里自己房间以外的空间。

争取一个星期以后，可以尝试出门看看。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自己的心理体验和生理反应肯定又不一样。

就这样，白天磕磕碰碰，在父亲回家前撤掉家里所有的防撞设施。晚上就比对龙叔拍的录像和自己的录音，尽力还原一整天的心路历程和行为反应，并且和聋哑学校的监控录像、中外各大演员的盲人演绎影视片段进行交叉对比，再结合收集的学术资料，陆离尝试着总结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切实可行的表演模式。

真的尝试过盲人的生活后，陆离真切体验到了盲人的生活不易，于是给自己一直观摩的聋哑学校又捐了笔款。

虽然采用的是陆离觉得最为切实有效的方法，可代价也确实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