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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原谅他?理解他?还是像那个少年一样闭上眼睛拼命逃离,哪怕消除一切记忆,无论疼痛、欢愉,舍弃自己曾经存在的证明,清空灵魂,也要将他彻底忘记。只是为了忘记而忘记,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内质竖起坚硬的外壳,以另一种近乎绝望的方式消失于世。因为太恨,还是太爱?抑或,只是为了不再互相伤害,血肉淋漓。我不懂……头,一阵阵剧烈绞痛,一旦我企图想要捕捉到些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讯息就会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在拼命阻止我回想。摇晃了两下,扶住桌角的手稍一打滑,随着瓷质落地碎裂之声,一地的青花白瓷,仿佛支离破碎的蝶翼,片片零落。抬起头来,古铜镜光洁丝滑的镜面中映出我的面容,清秀,憔悴,满脸倦意,唯额角一只血蝴蝶优雅地舒展鳞翅,血丝如妖,灼目逼人,仿佛在下一秒便会挣破肌肤,羽化而出。头痛如绞,一幕幕多变的幻觉冲上眼眶,我一手抵额,紧咬住下唇,待终于平静下来时,已是冷汗淋漓。自从蝴蝶蛊从身体里引渡走后,身上的血蝴蝶印记也都渐渐消退了。唯独额头上的这一枚,近日里看来这印记没有减退,反而貌似渗入皮肤,愈加鲜活,也不知是不是那蛊毒留下的后遗症。不仅如此,往往一旦我企图回忆,就会感到头昏眼花,而蝴蝶的血色就会陡然加深,吸饱了血水般,妖娆地舒展筋脉,连蝶翼上一丝丝细小的纹路都分毫毕现,活色生香。这到底是怎么了?思绪,乱得不受控制。细密的汗珠从全身毛孔中不断渗出,衣衫紧贴在肌肤上。桌子大幅度震动的声音引回了视线,沿着桌面一路找寻震源,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在战栗不止,无法遏制。连连倒退几步,一直退到跌坐在床榻上,呼吸急促而沉重,像是经过了千里跋涉,缺氧的痛楚逼得我皱起了双眉。我,怕真是病了。房门被大力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一点冰寒湿润的东西被塞入口中,火急火燎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连呼吸,也顺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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