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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为什么把眼睛遮住？”季无常问他。

“我、我也不知、知道。”席文轩赶快把头低下，刘海放下去，重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把它梳上去呢？”

“不、不要。”

席文轩的心理带有一种不想被人看清全部的特点，那样会让他感觉不安全。而他能窥视别人，别人也不会发现。说到底，还是自卑的因素在。

上课铃突然响起，席文轩像得到了解药一般：“上、上课了，我、我得回去了。”说完，逃也似得跑回了教室。

他似乎忘记了一点，旁边这位是他的新同桌。

而他刚坐下不久，隔壁的位置也慢悠悠地坐上了人，他望过去，旁边人脸上带着笑：“你好，我的同桌。”

席文轩立刻想钻到地缝里去：他、他也是在这里上课啊，我居然忘记了。还跑那么快……

明明脸红了，明明都快说不出话了，可席文轩整个人还是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里出不来，这属于一种满足感，难以言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放学，席文轩收拾书包开始，就有些舍不得新同桌了。不过反正第二天都会见面，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啊。席文轩甩甩脑袋，把那些想法丢出去。

季无常没听到席文轩有想要他陪他的想法，看到他背书包出门口索性也就没跟着。

他站在教室的窗旁，在八楼看着一个个同学走出校门，席文轩在人群中显得渺小，独自一人出校门的他在周围成群结队的人当中，显得独树一帜，格格不入。

〖你想让他变得开朗一点吗？〗

——他足够开朗，只是不会表达。

〖嗯哼，的确。〗

夜幕渐垂，学校的门被校工按键阖起，季无常才离开窗边。

校园里似乎空无一人了，他走在走廊上，脚步声尤为清晰。只是走廊最深处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还亮着灯。

——你有没有觉得这老师很奇怪？

〖你应该往好处想，作为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年教师，学生们都走光了，他却还在批改作业，多伟大的精神啊。〗

季无常望了眼不远处的光。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