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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张了张嘴，并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因为就算面前这深不可测的恶魔说出了他的名字，自己这初入地狱的见识，想必也不能分辨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我……”该隐沉默了几秒，才万分谨慎道：“打扰您并非我的本意。”

学乖了的该隐，在苏玄漠然的目光下，飞快地用尽量简短的语言，将自己的来历尽数到来，留了一个心眼的他，本来想要将阿斯蒙蒂斯对于自己种族特性的考量与想法轻描淡写地掠过去，但是在他瞟见城堡门扉上，另一件事物时，惊惧莫名。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敢有所隐瞒。

那是一条干瘪的、蛇蜕下的皮。

利维坦的本体，就是一条巨大的、恐怖的混沌之蛇。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苏玄似乎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的想法，或者说，该隐能够看出来的，也只有些倦怠的聊赖。

“人间？”苏玄轻声说道：“可惜……我对它已然没有了兴趣。”

该隐听不懂，但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摩西从埃及逃出后，在尼罗河下游的西奈半岛一带生活了年许，米甸民族的祭司对他渊博的知识和优雅的举止很看好，并且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摩西曾经在水井边见过那位贵女，在她放牧牛羊归来之时，帮助她打来了饮水。

但摩西拒绝了他。

他看得出来，一直守护着他的天使沙利叶对此有些奇怪，但是既然这位安静的天使没有就此发问，他便也装作无事般不提及。

而在之后的一天夜里，苏玄以路西菲尔的面貌出现在人间，出现在摩西的身前。

他收敛了自己周身的光，除开他过于英俊深刻的脸庞和不似人间的气质，就像一位突然到来拜访的友人，静默而悠然。

沙利叶神情激动地行礼道：“路西菲尔大人！”

苏玄转过头来，静静地说道：“你先退下吧，沙利叶。”

摩西的身侧是一堆燃烧着的火堆，他瞧见苏玄的到来，倒也没有站起身来，他伸出一根树枝，转过去，拨弄着火焰，没有回头道：“你来了。”

苏玄往前走出几步，站定在火光前，轻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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