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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缓缓问道。

“我是。”苏玄仍然这么回道，他的态度不疾不徐，闲适从容，说不出的沉着与镇定。

“平南王竟然没有让你参与进他的谋划之中么？”叶孤城冷冷地问道。在方才的交谈之中，他得知了这次行动的大致步骤，但那其中，并无苏玄。

“没有。”苏玄垂目，平平淡淡地回答道：“我只需要在最后去取代皇帝即可。”

“就像你，只需要杀人就好。”他看向了叶孤城，本应讥诮的话语，被他说来，却就像是本就平常般毫无波动。

“他还没有命令我的资格。”他指的便是平南王，叶孤城这么说着，面上的表情淡淡。他的目光落在了苏玄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但那双手细长优美，他没能看出任何端倪。

“而你，”他审视道：“难道竟真得愿意坐等结局？”

苏玄微笑不语。

“你可知我是为何答应平南王爷的提议？”叶孤城的神色奇异。

为什么远在天外的剑仙居然愿意落入红尘，和南王府中人，行谋逆的不智之事？在古老的剧本外，有不少的人绞尽脑汁也不得解，所以各种各样的猜想便纷至沓来……有人说他是前朝的皇室后裔，此次篡位是为了遵循祖训，夺回过去的荣耀；也有人说，他是为了他的飞仙岛，为了他远在南海的白云城，为了他城中子民的水源和商贸；更有人说，他也仅仅只是为了权力！

苏玄摇了摇头。

“你的父亲也以为我逃不过世俗权力的诱惑。”叶孤城冷笑道：“也许他也曾在心底里偷偷地笑，嘲笑我名不副实的名号。”

不管你在江湖之中“剑仙”之名吹得多响，到最后还不是为了从龙之功为我所用？这世界上谁人能逃得过权力和地位的诱惑呢？

而这，也确确实实是平南王的想法。以己度人，便认为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

天下人大都如此这般。

“他，的确眼界稍浅了一些。”苏玄叹息一声，道。

“那是因为他不懂。”叶孤城冷冷道。

“他们都不懂。”叶孤城敛下眉目，眸色中，是一种深刻入骨的寂寞萧索：“……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