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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脑昏昏沉沉的，嘴里一股血腥味，他动了动身子，除了有些酸痛，似乎没有受大伤，他适应了一会儿，终于渐渐的看清了黑暗里的一切，他蜷缩在车里，玻璃碎成了渣，他的脖子上和脸上都被扎伤了流了不少血，可身上似乎只是磕碰没有受什么重伤。

纪燃，出事前的景象重现在脑海里，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北风。

他忍着浑身的酸痛从车里爬了出来，驾驶位的车门大开，看到纪燃就在外面，他松了一口气可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纪燃面朝下趴着，凌晟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翻了过来。

“纪燃——纪燃——”他喊着他的名字，泪水不受控制的滴下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他无助的拍打着纪燃的脸，又不敢用力，因为上面满是血，他一边喊他的名字，他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树林，一个人都没有。

“哭——你哭了！”纪燃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他以为凌晟烦他了，他以为他走了，他慌了，又习惯了一向趾高气扬，所以才说了那么混账的话，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凌晟离开，他后悔了，对自己在乎的人，低一下头，说两句软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真是白痴愚蠢。

“纪燃——纪燃，你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啊？”

“没，没事！”纪燃说，他用了下力想要起来，可是他的背部好像受了伤，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向后仰了下去，凌晟急忙扶住了他。

“艹，真狼狈，还得你扶着！”

“你哪里不舒服吗？我，我去找人！”

“你是不是傻，现在大半夜你去哪里找人，还不如咱俩抱着取暖！等天亮点吧！”

凌晟跌跌撞撞的爬回车里取了毯子给两个人围起来，他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他们太疲惫了，天这么冷，夜似乎永远不会过去似的。

“凌晟！”纪燃忽然叫凌晟的名字，他的声音微弱，若不是这夜静的厉害恐怕都听不到了。

“嗯，怎么！”凌晟脑子晕晕乎乎的立刻紧张了起来。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纪燃竟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