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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这时抬起一直埋起的小脸儿，他的眼睛蓝得好像宝石，眼圈儿有些红肿，带着些颤音。

"不是他？"迷迦勒。

"不是路西菲尔哥哥，是吧？"亚纳尔抓住迷迦勒的双臂，用力摇着，"那个去攻击梅丹佐殿下的、那个跟魔兽做淫乱的事情的、那个变成魔鬼了的--不是他，对不对？"

"我刚刚接到的消息，......路西菲尔哥哥确实已经宣战了。"一旁拉菲尔依在树干上，垂下眼，"不过梅丹佐殿下守住新夺得的空间，所以眼下来看，我方并不存在太大的威胁。"

"不要说了！"亚纳尔捂住头。

"对不起。"拉菲尔有些懊恼的，"我不是想伤害你，可是亚尼......"

"事实就是事实。"迷迦勒低沉的。

"事实是路西菲尔哥哥早该去死！谁叫他背叛我们！"乌列怒气冲冲的。

"事实是......"加百列跪到咬住嘴唇的亚纳尔哥哥身旁，用低得难以听见的声音说，"......我在想......"

于是亚纳尔突然破涕而笑。

三个哥哥不晓得他们在搞什么明堂。

加百列那句没有被听到的完整的话是："我在想今天要在拜丘床上放些毛毛虫还是蜘蛛呢？"而那天晚上他确实也实施了这个计划。

然而真正的事实......事实......

他们都清楚得很。

非常无奈的。

事实是......那一天已经在悄悄走近。

与路西菲尔在战场上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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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呜......不，嗯......"汗水粘湿着额部，小脑袋在床垫上不住晃动着，"哥哥......"

"托力，我在呵，不要紧。"阿加雷斯握住弟弟的手，低声的。他说着安慰的话，掩饰得很好。可他毕竟是孩子，双眼中难以隐藏焦虑和烦躁。

那一场恐怖的浩劫过去一年，托力伤势稍为好转，却又染上了瘟疫......

瘟疫......魔族中的流行病比之人类动物间传播的严重数万倍，更为可怕，后者只是至多毁灭那些躯体，而前者却能够毁灭灵魂。无实体的无限再生灵病毒，从本质上绝食着寄主精神，破坏其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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