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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钟文郁勾了勾嘴角，“我只怕我倒最后，也没有回来这里。”

游绍偏过头：“为什么？”

“人是会被岁月打败的，会越来越讨厌改变，特别是要再去面对一个早已物非人非的地方，宁愿让它永远停驻在记忆中的模样，也不想去面对它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可是这里有你始终牵挂的人。”

“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最大的不可预知性就在于此了，魂牵梦绕了一辈子的人，却只停驻在了年少的时候，变化最大的大半生的时间里，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她）后来成为了一个怎样的人，你完全没参与，你爱他在你记忆中的样子，却不知道你还爱不爱他现在的样子。”

游绍又回过头看着天：“可是，我觉得，到了最后，到了这个年纪，可能所触及的，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应该是另一种……很难说的东西。”

钟文郁忽然笑了：“我刚才所说的其实也可以完全反过来说，记忆中的人永远不会老去，你爱他（她）灵魂，即使岁月蹉跎，他（她）以陌生的满是皱纹的脸站在你面前，却仍旧还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你学的不是金融是哲学吧大哥？”游绍忍不住出戏，又想了想说，“我就是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就会选择珍惜剩下的时间，好好在一起。”

“个人有不同的选择，很可能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彼此安逸，彼此知足，也是一种很理智的选择。”

“哎……”游绍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阵，忽然轻轻开始哼起了歌，“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一分钟后。

“能别唱了吗？你要是实在想听我手机外放。”

游绍：“……”

“……那你放吧……”游大爷妥协，“我要李健唱的那个版本……”

“……”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两个人一大早就被吵醒了，附近搭着不少帐篷，很多人天刚破晓就出来了，男人声音又大，游绍半梦半醒了好一段时间，还是完全醒了过来。于是起床气有点起来了。

钟文郁看他一头炸毛的坐起来，一语不发的样子，就知道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