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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黑，楼里的灯光微弱，楼下只看得见黑黝黝一片。简丛瞅了老半天什么都没看见，直觉告诉他他被耍了，简丛说：“你要是耍我，就等着。”

陆言学那边没说话，过了会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下，一串小电灯泡突然掉到了简丛窗前，接着一串接一串，就像从天而降的烟火，眨眼间，布满了整个窗子。

简丛伸手贴在了窗子上，一时之间，电话两头都没了声音。

好一会，简丛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说：“我听见发电机的声音了。”

陆言学说：“啊，柴油的。”

他一说完，俩人都觉得这对话有点傻了，隔着电话互相乐了起来。

“你下来？”简丛说。

那边只听得见风声和呼吸声，过了会，陆言学才说：“完了，脑子一热冲动了，揍我可以，不过以后别不理我，行吗？”

简丛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娘炮，现在泪腺却和他妈没了开关似的眼泪只想往外飚，简直中了他的毒了。

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地吼道：“你到底滚不滚下来？！是拍狗血八点档偶像剧，还是天台冷不死你？！”

“等一下。”陆言学说，“灯线有点长，等我收一下。”

简丛直接挂断了电话，随便拽件外套就往外跑，他跑到楼顶时，陆言学正拉回小彩灯，没想到简丛会突然跑上来，陆言学差点又把彩灯给扔了回去。

“你站那别动！”简丛吼。

陆言学便乖乖听话抱着一大捧闪闪发光的灯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他说：“你先把外套穿上。”

简丛说不出话来。

陆言学又说：“新年礼物而已，这么感动？”他假装轻松道：“你明年也送我一份礼物不就好了，我们还是朋友。”

简丛没说话，陆言学手机先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下，解释说：“家里人催我回去了，一块下去吧。”

电梯里，俩人皆是沉默，直到一楼了，陆言学看着简丛，抬起手又放下，他走出了电梯，简丛说：“礼物先欠着，等你结婚那天，我补上大礼。”

电梯门合上，红色的显示屏开始向上跳跃，陆言学提着的箱子“哐”地砸到了地上。

一个是无以言表，一个是情深不寿，一条从起点黑到终点的路，不是不敢走，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