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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说错了。即便对天机禅院了解不深,可他也知道这里是个戒律极森严的地方,这秃驴能给自己准备点肉,可以说已经极为难得了。再说了,他如今这伤势,喝酒不是找死吗?眼皮猛地一跳,再一抬眸,他一眼就看见了正要出门的僧人顿住了脚步,于是莫名想起了先前的“错觉”。那冰雪似的眼神……冥冥中,一种求生意识冒了上来,赶在他回头之前,沈独二话不说改口道:“不不,不喝酒,同你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罢了,切莫介意,切莫介意。”“……”药篓还提在手上,僧人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沈独那一张挂满笑意的脸。好似刚才问喝酒,真的不是本性使然,不过一时玩笑罢了。心里自有自己的思量,可也没跟沈独计较。毕竟他已经收回了自己的话。所以僧人脚步略略停留片刻,也看了他片刻,便收回了那没有波动的淡静目光,又照旧往门外去了。余晖已斜。他回身关拢了门,身影被门缝挤成了一条,很快便带着那一片淡淡的月白,消失在了崎岖的山径之上。沈独靠在窗前,见着他影子不见了,回想起方才一瞬间奇妙的感觉来,只觉得这和尚的脾气未必就像表面上那么和善。不过……“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待我伤好……”要拿捏一个天机禅院不会武功的和尚,得是件多简单的事情?他不但要吃肉,喝酒,还要逼着这和尚吃肉、喝酒呢!到时候,再看看他能不能有这般神气!一声冷哼,沈独心底到底不很爽,坐下来只把那荷香叶包鸡当成了惹他不快的和尚,三两下恶狠狠地拆吃了个干净。接着就拿了一卷经书,躺床上去看了。僧人是天黑之后再回来的。药篓里已经装了许多沈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药草。在被他一一洗净之后,一小部分被他加了水放在火炉上,煎成了汤药;另一部分则都放入了药盅,用药杵慢慢地捣碎。不必说,前者进了沈独的肚子,后者到了沈独的身上。忙完了这一切,僧人又仔细在炉子里加了不少的木炭,以确保能燃到后半夜,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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