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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再伤害你。院宁有着严重的情绪病,他同样也有。每当遇到下雨天,便自救无门。这种绝望伴随了这个男人很多年,从他还是少年时就已经开始。他曾想当世上最好的哥哥,待她像个不显山露水的小小徽章,微笑着无意炫耀。他还曾想,一定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再也不会知道。阮静自动投案,这就是他所说的“再也没有人伤害你的意想。”报纸轰动一时,市政要员居然是谋害伯父将军的真凶。血红的感叹号,俞迟征怔地看了很久。报纸上只字未提阮二叔,阮静终究被推出来承担了一切。却什么都未说。冰山上的一角也彻底被推入水底,海面平静无波。阮宁的病情稳定了许多,可是阮家人却再也见不得。阮爷爷几次拜访,都被阮宁拒之门外。她关着门,小声地说:“爷爷,等我病好了,才能回家。”阮令问她为什么,她理所当然地说:“我生的病很重,堂爷爷说会传染给你们,奶奶见了我不喜欢。”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在农村每每哭着提出回家时,堂爷爷给她的答复。渐渐地,那些回家的话,就再也问不出口。小小的她站在村口盼啊盼,幼年的时光过得可真慢,一天也分早中晚,过一天好像一年。爷爷来接她的时候,她就穿着半脏不旧的男式小背心,剃光了头,站在村口玩沙子。爷爷抱着她端详,说真巧在这儿碰上了,老家山清水秀还是好,孩子都变结实了。她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告诉他,这些巧合是她日日守望的预谋。谋而不得,是她失望过千百次的结果。阮宁跪在脏的地上。手从门洞处探了出去,轻轻摸着老人长满皱纹的眼睛,歪着头:“爷爷,你长纹了。”她说:“不用怕,我养你啊。”她学着周星驰的语气,认真地笑着,认真地开口。生了病的她早已不记得那些仇恨,稀里糊涂地爱着眼前的老人。阮宁的恨很久,可是爱却总能越过恨。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阮令终于老了,哽咽着。阮宁病后的一整年,宋林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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