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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带了喜色,又很快掩下,“是。”随后转头对赶车的谢贵道:“请这边走。”谢贵便沉默地赶着马车随管家的指引入了侧门。车到了正堂后,江画下来一看左右,果然没几个人在,想是刘易昭也猜到她现在不好见人,都打发出去了。念头不过一闪而过。等在正堂的刘易昭已经几步上前,见她乔装,他先有些诧异,很快想到什么,收敛了神色,对着她深深拜下:“臣……见过殿下。”她忙上前搀扶,“不必多礼。”待刘易昭直起身来,江画仔细打量他,发觉比起记忆里,他看起来更加老迈,以前只是少许斑驳的头发,竟是全白了。心里有些不好受,江画语气愧疚,“叔祖……受苦了。”刘易昭不以为意,示意她入内坐下,说道:“殿下何出此言?老朽半生汲汲营营,整日为朝事忙碌,早已不耐烦了。现如今闲赋在家,是为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乃享天伦之乐也。何苦之有?”江画情知他心中必定不像面上这么好受,否则也不会短短一年半,就像老了十岁的样子。但见他语气真诚,想必也在自我排遣,遂不多言,转而说起琐事,“怎么没见大舅舅他们?”“守静辞官后在城外开了家书院,如今一家都在书院住,守拙被贬到云州后,瑜儿担心他年纪大了受不住,也跟着去了。”刘易昭叹了口气,“至于璟儿,他无所事事,上个月听说黎城菊花开的好,跑去赏菊,还未回来。”上个月那就是中秋前夕了,全家团圆之日跑去外地,这是……心里有气啊。江画心里转着念头,面带歉色,“是我带累了……”还未说完,刘易昭便打断她,面色严肃道:“殿下!切不可妄自菲薄,您本就身不由己,老朽更是自己愿意退下来的,怎能怪到您身上?!”江画便打住话头,含笑说:“好吧,我不说了。”……“咳……”两人安静喝了会儿茶后,刘易昭清了清嗓子,目光瞥过低眉顺眼的谢贵。江画面不改色亦毫不避讳,“无妨。”“殿下能出宫了,可是圣上……?”“是,”江画笑笑,语气叹服,“父皇……胸怀大度,我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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