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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尽家财耗费许多的时间,去做这件晦气的事情。“你们不懂,我当年医死了人,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争相喊打,是孟太医为我辩驳,说我那般用药并无不妥,而是病人身体异于常人,所以突然暴毙,我才没有落得以死谢罪的下场,从那以后,孟太医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李医官哽咽着说道:“我入太医院,原本就是为了报恩的,只是我本事实在是不济,说是要报恩,结果还是孟太医照拂我多一点。我这前途原本就是因孟太医而得,如今为他丢了,也没什么。”“你自己想好。”一干和他共事多年的医官纷纷劝说着,“我们都花了钱买了棺材,你将他葬在京郊就是了!孟太医家乡已经没有人了,就算葬回祖坟说不定也断绝了祭祀,还不如葬在京郊,你还能时时去扫墓。”“他一直记挂着家中那棵山楂树,我送他回乡,把他葬在那棵山楂树下,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李医官坚持己见,“你们不必劝我,我已经想好了,也递了辞书给太常寺卿,他已经准了。”“你啊!哎!”同进的医官们恨铁不成钢,又骂又劝,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能作罢。眨眼间天色近黑,义庄里全是尸体,实在是丧气,其他医官见李医官还要为孟太医守灵,一个个都觉得他是魔怔了,又怕是中了邪,劝说无效后,便纷纷告辞离去。待人全部走了,李医官擦掉脸上的眼泪,面容一下子慎重起来。他警觉地出了门,四周左右看了看,见义庄的守夜人在远处打着瞌睡,连忙返回屋里,用一根木棍闩好门,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回棺材旁边,从怀里取出一根连着小球的带线签子出来,放在棺材旁边的灵桌上。这些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打造的,约有食指长短,看起来像是郎中用的银针,却要粗上不少,李医官将东西放好,立刻探身入棺材,深吸了一口气将孟太医从棺材里抱出,并解开了他的上衣,令其赤/裸着上身趴在地上。孟太医是个成年男人,李医官又不是什么体力过人之辈,这一番动作后累的不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手在孟太医脑后的头发里仔细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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