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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无底的黑洞，让凉欢有些怔愣。

他低低道：“我找人查过他，他现在已经隶属美国军队，已经不能跟我们这边扯上任何关系。”

“军队？”凉欢豁然瞪大眼睛：“他背叛了……？”

“没有，”陆少离否决她的担心：“他虽然纨绔，但在军事和器械的敏锐上，比起凉大伯，他更像老爷子。当年他到美国第二个月，身上的钱财便已经被挥霍了个干净。他为了拿快钱，去美国黑市的射击场，打比赛。因为射击太过出色，被军队里的人看上，从那开始，便一路高升，做到今天少校的位置。”

“少校？”凉欢嘴角微微有些嘲讽：“让一个中国人做美国少校？”

“他的背景在进部队那一天，便被抹了干净。而且他的少校军衔，没有实权，只有奖金。以教出多少个神枪手来计算，获得报酬。”

“怪不得能给我一千万，原来真是发财了。”凉欢像是松了口气儿又像是隐隐带着失落，重新窝进沙发里。

沉默半响，陆少离耳边响起一道低低声音，那声音像是在海滩上吹过的细风，风过，再无半点痕迹，却让陆少离一颗心狠狠一揪：“你跟陆少言说，让他在美国的人暗地里照看一下，一个中国人替美国人做事，最终不会善了的。”

凉欢终究是对那个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父亲保有一份感情的。

凉棋是个失败的父亲，却是个痴情的男人。虽然在曾外面花天酒地，但遇见向歌后是真的收了心。即使每天泡在酒吧，也是只谈酒不谈情。更是收起了那到处调戏美女的习惯。

在向歌抛弃他后，他虽然怨恨，可更多的是心痛和不舍。要不然也不会抛弃家人，独自去了美国，一呆便是二十多年。

凉欢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商纣王，他虽然不是一位合格的君王，但对妲己是真的好到了心尖上。

能做到君王的位置，他又岂会没有基本的分辨能力。他知道炮烙和酒池肉林会损失民心，也知道他好色美人会误了国家大事儿。可为了妲己，他却做的义无反顾，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凉欢喜欢这样没有丝毫保留的感情，喜欢这样义无反顾的爱情。

所以在她心里，即使小时候会羡慕别人有父亲的疼爱，会埋怨凉棋的抛弃，但长大后，当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