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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什么?”严嵩道:“你啊,自恃才高,却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个道理,可是维岳做什么事都小心谨慎,善于藏巧于拙,你往后碰着他时,可要万般小心才是。”严世蕃平时那只恨不能长到头顶上去的眼睛,这会儿难得的暗了一暗,往地上看去。他坐在那儿沉默了半天,方才答道:“我记住了。”说罢,他父子二人凑在一处,低声商议起来,没过一会儿,严嵩坐上轿子出了门,却不是去向张璁赔礼道歉,而是往夏言住的地方悄悄去了。又过了几日,朝堂上再次热闹起来。内阁还在为到底天地是应该分开还是合在一起祭祀争吵不休,甚至连最后的办法:占卜,都使出来了,还没有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就在这时,吏部给事中,侍读学士夏言忽然上疏,请求皇上在京城南郊亲自示范耕种土地,皇后在京城北郊亲自示范摘桑叶喂蚕,虽然皇上亲耕是年年进行的传统活动,但夏言的上疏似乎正好符合了朱厚熜的心意,张璁不但自己狠狠把夏言骂了一顿,还让他的手下不断上书攻击夏言,最终,朱厚熜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谁才是朝廷上说了算的人——攻击夏言的官员进了监狱,夏言则大受嘉奖,朱厚熜不仅赏赐给他加盖玉玺的诏书,还下旨让夏言来主持修筑祭坛。张璁恼羞成怒,变成了一踩就炸的□□桶,消息传到翰林院,所有的人都吓得战战兢兢,开始为下个月张璁要来翰林院“议事”,实际上就是开大会的事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林蓁寻找航海图的事情还没有进展,听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更是心里猛的一沉。一切又提前了许多,到底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难道是严世蕃吗?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本来应该去南京的严嵩在京城留了下来,又是怎么让本来还能在朝堂上共处一阵子的张璁和夏言现在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呢?那次尴尬的招亲失败过后,林蓁虽然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心里还没有做好正视严嵩的准备。所以,他也没有勇气去严嵩家探听一下严世蕃最近的动作。但是通过陆炳,他知道,段朝用和他那个恼人的二舅还在诏狱里头关着,而且他们并没有把严世蕃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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