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日瞻云 (第3/4页)
“奴婢不敢。” “朕说了不许你谢恩。” 头磕完了,她直起身子。 “奴婢没有谢恩,只觉得您是好皇帝,好主子,给您磕头请安是本分。” 赵靖再次被怼得没有话可说,但微愣后,却是跟着轻笑了一声。 “起来吧,参茶。” 终于回归了本分内的工作,齐瞻月此刻从这几日的慌乱中,寻回了一点点自在。 倒上茶水,赵靖接过抿了一口才继续道。 “朕不受你的谢恩,是因为这事与你无关。” 齐瞻月不知如何接话,赵靖已继续道。 “你哥哥差事办得不错,这书就是他这几月走访采风写来的,里面罗列详陈了,黄河一代的地质,水域情况以及不少治水方案与心得。” 一堆奏章中横着一本已翻得陈旧的书——《经貌治术》。 单是封面那四个字,齐瞻月就认出了,确实是兄长的笔迹。 她没有想到,兄长的仕途与志向,甚至是为官之道,赵靖都要远比她清楚。 现在回想贪污案,只觉得自己的行径可笑,原来最没数的人是她自己,一时茫然,已不知说什么好, 赵靖点了点《经貌治术》的书面。 “朕还你兄长清白,你兄长自有他的功绩来报答,所以朕说,这事与你无关。” 齐瞻月听明白了意思,可内心却不太认同。 赵靖瞧出来了,但不想戳穿她,只留她慢慢去思考,在其位谋其职的这个道理。 皇帝是,她的兄长是,包括她齐瞻月也是。 其实这事早就有定论了,河堤修建,涉及徭役采买工建,贪污又一直是本朝存在的沉疴旧疾,他有防备,也有处理手段,甚至齐就云的清白,也不过是这整件事里顺带而过的小事。 他实在没必要,与自己的宫女说这许多。 可他回想起齐瞻月大不敬地想要攀附龙床,沾染前朝政事,与那羸弱的身躯,他起了那么点想要教导她的意思。 今日说了这许多,好似只为了看她一眼恍然大悟。 他看了眼脸色虽还有病态却又恢复神采的齐瞻月,彻底收走了自己的目光。 “行了,若身体好了,就同你兄长一样,担好自己的差,那件事朕不会再追究你,但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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