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仇人(强制爱 民国)_刺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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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杀 (第2/4页)

么楚楚可怜,那么令人心疼。

    她手都是抖的,抖得外套的一片都皱了起来。开口的时候,嘴巴布满腥甜,像是要把喉咙扯破一样疼,尽管如此,她还是尽力用着最大的声音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他当时的表情似乎是叫做嘲笑。

    嘲笑她的天真,嘲笑他自己一路上的苦难,嘲笑为什么有人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有人却必须背负不应该有的重量,似乎那一刻他终于把她这种高高在上,却好似好心地流露出优越感的阶级踩在了脚下。如同一个终于找出博学者漏洞的弟子,等着发表自己好一番的说教。

    现在她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如当年他咬着牙忍受的委屈,她甚至连在这五年里的梦里都全是他——噩梦是被他的枪抵在墙角,她朝他叫嚣着“那你就杀我啊”。美梦是她亲手把他了结,里里外外,几乎每一刻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能够接近他,找到他,然后一枪崩了他,看着他流血,看着他苟延馋喘地握住她的枪口,看着他最后没有力气时软绵绵地倒下。

    她几乎有些共情起他,共情他当年装着深情给她暖手喂她吃饭时的恨意,共情他把她耳边的头发撩起时努力忍住掐住她的冲动,她甚至有些照着他当年对她那般的模样,一五一十地模仿着,学着他把自己的恨意藏起来。

    她如今的改变倒也说的上是神奇:被娇生惯养了学多年,短短这么几年就几乎把她身上全部的印记洗掉——做不下的苦力,说不出口的娇媚话语,吞不下的粗糙饭菜,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么些经历里被重铸。她几近把早些的事情忘了,连回想起来都觉得过于陌生——那样纯洁的女孩儿还会是自己?那样总是笑着,总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天当中最大的烦恼是衣服脏了一小块的女孩?

    她等待这个时机已经太久。

    从厚重婚服被湖水沁湿往死亡坠去的那一刻起。

    (人生就已经发烂!发臭!)

    接下来   她只需要趁着乱,接近他身边,然后拿枪,对准他的脑袋,最后轻轻叩动一下板机。

    其实当她从那段短暂热烈的爱恋里完全抽出身来的的时候,她也到发现了些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那时候总会看着她笑,笑起来眼角的皱纹会挤在一起,她当时以为只是关系当中很正常的情绪抒发,现在想来,每次他似乎都是咬紧着牙关,硬挤出来的笑把整张脸的肌肉都带偏。

    她曾经还笑过他笑起来很奇怪,像是在忍着什么似的。其实不就是在忍着恨意,忍着屈辱,在她这个仇人之女身边潜伏着,等待着有朝一日用毒蛇的尖牙击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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