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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2) (第10/18页)
停下车,刚想叫声妈,又生生咽了下去。 我喊了声小舅,没人应声。 转过拐角,放眼一片金黄麦浪,却哪有半个人影。 我提着饭盒,顺着田垄走到了另一头。 地头割了几米见方,两把镰刀靠墙立着,旁边还躺着一方毛巾、两副帆布手 套、几个易拉罐。 我环顾四周,只见烈日当头,万物苍茫,眼皮就跳了起来。 事实上眼皮跳没跳很难说,但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应该跳起来。 当时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快步走到猪场门口,铁门掩着,并没有闩上。 我心里放宽少许,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听叮的一声响,像是碰着了什么东西。 今天想来,我也要佩服自己的机灵劲儿,虽然当时并不知其用意。 我歪头从转轴缝里瞧了瞧,发现门后停着一辆自行车。 哪个王八犊子这么没眼色。 我这就要强行推开门,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四下看了看,我把饭盒放到门口的石板上,绕到了西侧墙角。 那里种着棵槐树,茎杆光熘熘的,还没我小腿粗。 但这岂能难住爬树大王我抱住树干,没两下就蹭到顶,屈身扒住墙头,攀了 上去。 院子里没有人,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脚下就是猪圈,盖了几层石棉瓦,脆得厉害,当然上不得人。 而除了我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满墙的玻璃渣子,是别想过去。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顶。 一路啪嚓啪嚓响,我也不敢低头看。 平房没修楼梯,靠房沿搭了架木头梯子,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直骂自己傻 逼。 着了地,我才松了口气。 前两年我倒是经常在养猪场玩,后来就大门紧锁,路口还有人放哨,父亲也 不准我过去了。 院子挺大,有个三四百平。 两侧十来个猪圈都空着,地上杂七杂八什么破烂都有,走廊下堆着几摞空桶 ,散着十来个饲料袋。 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树,耷拉着一截粗铁链,树干上露出深深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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